第035章 豌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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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 豌雜面
因著搬走之後去程家就不太方便了, 蘇禾安這些日子抽空緊趕慢趕地把要讓程婉如練的操畫了下來——畫的簡筆小人，算不上美觀，卻形象明了。
程老板見了, 很是誇讚了一番。
除此之外，她還做好了幾罐開胃的泡菜和辣椒醬以及梅幹醬送去了程家。
蘇禾安給得坦坦蕩蕩, 絲毫不怕程老板偷學了去。
“蘇小娘子大氣。”
蘇禾安無所謂地一笑：“每日有那麽多食客要來我食肆，防賊前日又有什麽意思。況且我相信程老板的為人。”
至於程婉如，這不過十幾日，她身形變化並不是特別明顯, 但精氣神卻和與蘇禾安初見那日截然不同了。
之前因著那頗不要臉的未婚夫，她成日裏郁郁寡歡, 總覺得是不是自己不夠好，現如今卻只想對那人說一句謝當年不娶之恩。
也不對，那人無非是上門的女婿，算不得要娶她。
程婉如拉著蘇禾安的手：“禾安妹妹，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阿爹阿娘都誇我可愛, 你給我的操，我還會繼續練, 但是並不是為了變成那人所說的樣子。我最近有繼續練字，這一幅字就當慶祝你新食肆開業了。”
蘇禾安接過程家下人遞來的已經裝裱好的匾, 上面寫著四句蘇禾安熟悉的詩：
一株綠色未成蔭, 千點微酸已沁心。
雨露功深人不知, 摘來先與了清吟。①
赫然是美食大會那日，馮院長為誇讚蘇禾安在福滿魚躍中加入梅幹醬而作的詩句。
程婉如習的是簪花小楷, 小巧玲瓏、雅致脫俗，粗粗掃一眼, 便能看出這位小娘子有多少天賦、又曾在書法一道上下過多少苦工。
蘇禾安仔細地將其收下，誇讚一番之後鄭重地看著程婉如，學著曾經在現代時看過的古裝劇那樣行了個拜別禮。
若這裏還有旁人，定是會覺得蘇禾安這禮有些滑稽。
但如今屋裏只有程婉如與蘇禾安二人，程婉如瞧著蘇禾安如此鄭重其事，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的手該放在哪裏，慌慌忙忙地扶住蘇禾安：“禾安妹妹無非是去白雲書院那邊開食肆，咱們又不是不會見面了。等你開業那日，我可是要帶著家裏人一起去捧場的。”
蘇禾安回過神來，也覺得自己這番舉動有些誇張，但她來了大殷之後，她總覺得人分別之後再見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好，我等著將來婉如姊姊開一間屬於自己墨寶的書肆。”
程婉如不好意思地一笑：“我的字哪有那麽好。”
蘇禾安搖搖頭：“就是很好的，我說過的，姊姊要相信自己才是。”
“走啦。”蘇禾安小心翼翼地用左手抱起那塊寫著四句詩的匾，轉過身去之後又揮了揮右手同程婉如告別。
陽光從她高舉起的指尖，一直落到她灰撲撲的裙角。
她清楚程老板為人，卻也沒法改變一個事實。
從今往後，她與程老板就是競爭對手了。
-
十二月初七，距離食肆開業還有三日，蘇禾安正在試朝食的菜。
奶黃包、豌雜面、老麻抄手、紅油熱涼粉、醬肉包……
要試的菜還不少，得一樣一樣地來。
姜蒜放在小石臼裏搗碎後泡在清水裏，做成姜蒜水，無論是豌雜面還是抄手、涼粉都用得上。
接著便把提前一夜泡好的豌豆放到一口大鍋裏加清水慢慢煮爛煮融。
在現代的時候，為了快捷，蘇禾安大多數時候會選擇把這一步交給高壓鍋。
但在這大殷，只能把一切都交給時間。
蘇禾安站在一邊，看著梁玉英抄豌雜面裏需要的肉臊子。
與她往常做那些炒菜類似，依舊是起鍋燒油，等油溫度上來冒煙之後，往裏面倒入提前切好的姜蒜末爆香，再下提前剁好的肉末滑散。
等肉末的油脂都煸炒出來後，再加入醬油和豆瓣醬提味上色。
醬香味完全炒出來後，將火稍稍熄滅些，用小火慢慢去將肉末炸香炸幹炸透。
“要不到一刻鐘，差不多了，撒一把蔥花，一把幹辣椒粉，齊活，裝起來吧。上面封一層油，這冬日裏吊到井裏的話能吃好一段時間。”蘇禾安握住梁玉英的手，把鍋裏炒好的炸醬盛了出來。
剛出鍋的炸醬色澤油亮、醬香濃郁，很是誘人。
“這肉臊子不僅可以用來做炸醬面，還可以用來做蒸蛋，直接拌在大米飯上也是使得的。”蘇禾安舀了一小碗出來，一會兒用來拌豌雜面。
正好豌豆也煮得差不多了，蘇禾安用勺子試了試，一壓便能成泥，很是軟爛，便關了火，準備開始做豌雜面。
因為還要嘗別的菜，這豌雜面也不做多了，她就拿了三只小碗。
只見蘇禾安先是一次往碗裏舀了一大勺辣椒油，再往裏面加了醬油、先前做好的姜蒜水、前幾日磨的花椒粉、花生碎、自制的味精、一點點醋，和一小塊豬油。
接著，往裏面澆了一大勺面湯，使得碗裏的豬油都化開來。
再然後，便把煮好的面條撈入碗中。
這面條是早上做包子皮的時候順帶做的，很是勁道。
“然後便把那耙豌豆和炸醬放進去嗎？”梁玉英問道，“我第一次見在面裏放豌豆的。”
本還在外頭玩著新到手的花槍的蘇苗安不知何時也鉆進了廚房：“阿姐，好香呀。”
蘇禾安將手裏的第一碗豌雜面遞給了蘇苗安：“試試，吃起來是不是也那麽香？若是有什麽味道不夠好的地方一定要告訴阿姐，過兩日便要做生意了。”
“可別想著傷了阿姐的面子。”
小姑娘忍不住，接過碗筷便站在原地端著吃了一口。
“阿姐，是有一個問題。”
“苗安說。”
“好少呀，我只吃了一筷子，就快見底了。”小姑娘邊說，邊繼續往嘴裏塞著面。
面條勁道、豌豆軟糯、炸醬濃郁焦香，辣椒油混在中間又提了一點刺激的辛辣味，吃到最後還有最靈魂的醋香。
那一丁點的醋香就像是羽毛在輕輕撓人。
勾得蘇苗安直楞楞地看著鍋裏。
蘇禾安沒好氣地笑道：“一會兒還要試別的呢！”
果不其然，後來的奶黃包也好、醬肉包也罷，蘇苗安都只有一句評價。
阿姐，真的不夠吃啊。
還好她是阿姐的妹妹。
旁人若是知道了她日日都能吃這樣的美食，怕是會羨慕死吧！
-
十二月初十。
晨光還未照到白雲書院旁的街市上，卻已經有商販和早起的學子在小聲地討價還價了。
天光漸漸亮了，此起彼伏的吆喝聲與熙熙攘攘的人潮給這條樸素的街道增添了幾分煙火氣。
從寫著書院集市的牌坊下穿過，沿著青石板路一直往前走，先是能看到賣狀元糕的老板娘正在蒸糯米，接著能看到賣包子的老板正在喊著什麽蘇小娘子同款粉絲肉包，再往前，還有一家賣紅薯粉的鋪子，老板直接當街爆炒澆頭，高高的火焰引來一陣喝彩。
書肆也早早的開門了，有早起的學子已經抱著一大摞新買的、還帶著油墨香的書急急忙忙地往白雲書院去了。
還有給人抄信為生的窮書生，也已經支好了攤子。
還有小童，奔走在人群裏，唱著什麽：“蘇梁食肆今開業，路口拐角便能見。白雲院長作詩誇，珍饈美味聲名揚。何不一試嘗鮮味，滿腹佳肴作新章。”
繼續往前，一直走到丁字路口，左拐，有一條小巷。
這背街小巷裏頭並非如人所想的那樣清凈，剛一拐角，便能看到說書先生在茶樓前念叨著今日要講什麽故事；再往前走，烙餅的小攤正傳來誘人的焦香，讓人忍不住駐足買上一個。
中江縣地處西南，冬日裏還有三兩只嘰嘰喳喳地鳥雀正跟在人身後撿烙餅碎吃。
繞過這幾只幼小卻活潑的雀鳥，居然能看見一家飄著紅綢的鋪子面前有雜耍班子。
似乎是還未開場，只有單調的板鼓聲。
但人群中間竟然有個估摸著才六七歲的小姑娘，把與她人差不多高的花槍舞得虎虎生風。
“苗安也太有天賦了。”
這正是今日才剛剛開業的蘇梁食肆，梁玉英說自己最多能做個幫廚，不願意把自己的姓氏寫在蘇禾安前頭。
蘇禾安也沒多和梁玉英掰扯這些有的沒的，總歸是他們母女三人的食肆就行了。
因為食肆的位置不算特別好，為了開業熱鬧，除了尋了些小童去人潮裏唱廣告；蘇禾安特意用馮禮謙給的銀葉子去尋了個雜耍班子，未曾想，時辰還早，請來的人沒演上，蘇苗安先舞起了自己前兩日才剛剛到手的小花槍。
別說，那架勢不比練了多年的人差。
蘇禾安一面做著最後的準備工作，檢查著朝食要用的食材，一面看著混在雜耍班子裏請教如何耍花槍的蘇苗安。
只見小姑娘忽地停了手，將花槍拿在手上，一蹦一跳地到了蘇禾安面前，脆生生地說道：“阿姐！阿姐！陳班主方才跟我說，願意收我做徒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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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搬走之後去程家就不太方便了, 蘇禾安這些日子抽空緊趕慢趕地把要讓程婉如練的操畫了下來——畫的簡筆小人，算不上美觀，卻形象明了。
程老板見了, 很是誇讚了一番。
除此之外，她還做好了幾罐開胃的泡菜和辣椒醬以及梅幹醬送去了程家。
蘇禾安給得坦坦蕩蕩, 絲毫不怕程老板偷學了去。
“蘇小娘子大氣。”
蘇禾安無所謂地一笑：“每日有那麽多食客要來我食肆，防賊前日又有什麽意思。況且我相信程老板的為人。”
至於程婉如，這不過十幾日，她身形變化並不是特別明顯, 但精氣神卻和與蘇禾安初見那日截然不同了。
之前因著那頗不要臉的未婚夫，她成日裏郁郁寡歡, 總覺得是不是自己不夠好，現如今卻只想對那人說一句謝當年不娶之恩。
也不對，那人無非是上門的女婿，算不得要娶她。
程婉如拉著蘇禾安的手：“禾安妹妹，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阿爹阿娘都誇我可愛, 你給我的操，我還會繼續練, 但是並不是為了變成那人所說的樣子。我最近有繼續練字，這一幅字就當慶祝你新食肆開業了。”
蘇禾安接過程家下人遞來的已經裝裱好的匾, 上面寫著四句蘇禾安熟悉的詩：
一株綠色未成蔭, 千點微酸已沁心。
雨露功深人不知, 摘來先與了清吟。①
赫然是美食大會那日，馮院長為誇讚蘇禾安在福滿魚躍中加入梅幹醬而作的詩句。
程婉如習的是簪花小楷, 小巧玲瓏、雅致脫俗，粗粗掃一眼, 便能看出這位小娘子有多少天賦、又曾在書法一道上下過多少苦工。
蘇禾安仔細地將其收下，誇讚一番之後鄭重地看著程婉如，學著曾經在現代時看過的古裝劇那樣行了個拜別禮。
若這裏還有旁人，定是會覺得蘇禾安這禮有些滑稽。
但如今屋裏只有程婉如與蘇禾安二人，程婉如瞧著蘇禾安如此鄭重其事，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的手該放在哪裏，慌慌忙忙地扶住蘇禾安：“禾安妹妹無非是去白雲書院那邊開食肆，咱們又不是不會見面了。等你開業那日，我可是要帶著家裏人一起去捧場的。”
蘇禾安回過神來，也覺得自己這番舉動有些誇張，但她來了大殷之後，她總覺得人分別之後再見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好，我等著將來婉如姊姊開一間屬於自己墨寶的書肆。”
程婉如不好意思地一笑：“我的字哪有那麽好。”
蘇禾安搖搖頭：“就是很好的，我說過的，姊姊要相信自己才是。”
“走啦。”蘇禾安小心翼翼地用左手抱起那塊寫著四句詩的匾，轉過身去之後又揮了揮右手同程婉如告別。
陽光從她高舉起的指尖，一直落到她灰撲撲的裙角。
她清楚程老板為人，卻也沒法改變一個事實。
從今往後，她與程老板就是競爭對手了。
-
十二月初七，距離食肆開業還有三日，蘇禾安正在試朝食的菜。
奶黃包、豌雜面、老麻抄手、紅油熱涼粉、醬肉包……
要試的菜還不少，得一樣一樣地來。
姜蒜放在小石臼裏搗碎後泡在清水裏，做成姜蒜水，無論是豌雜面還是抄手、涼粉都用得上。
接著便把提前一夜泡好的豌豆放到一口大鍋裏加清水慢慢煮爛煮融。
在現代的時候，為了快捷，蘇禾安大多數時候會選擇把這一步交給高壓鍋。
但在這大殷，只能把一切都交給時間。
蘇禾安站在一邊，看著梁玉英抄豌雜面裏需要的肉臊子。
與她往常做那些炒菜類似，依舊是起鍋燒油，等油溫度上來冒煙之後，往裏面倒入提前切好的姜蒜末爆香，再下提前剁好的肉末滑散。
等肉末的油脂都煸炒出來後，再加入醬油和豆瓣醬提味上色。
醬香味完全炒出來後，將火稍稍熄滅些，用小火慢慢去將肉末炸香炸幹炸透。
“要不到一刻鐘，差不多了，撒一把蔥花，一把幹辣椒粉，齊活，裝起來吧。上面封一層油，這冬日裏吊到井裏的話能吃好一段時間。”蘇禾安握住梁玉英的手，把鍋裏炒好的炸醬盛了出來。
剛出鍋的炸醬色澤油亮、醬香濃郁，很是誘人。
“這肉臊子不僅可以用來做炸醬面，還可以用來做蒸蛋，直接拌在大米飯上也是使得的。”蘇禾安舀了一小碗出來，一會兒用來拌豌雜面。
正好豌豆也煮得差不多了，蘇禾安用勺子試了試，一壓便能成泥，很是軟爛，便關了火，準備開始做豌雜面。
因為還要嘗別的菜，這豌雜面也不做多了，她就拿了三只小碗。
只見蘇禾安先是一次往碗裏舀了一大勺辣椒油，再往裏面加了醬油、先前做好的姜蒜水、前幾日磨的花椒粉、花生碎、自制的味精、一點點醋，和一小塊豬油。
接著，往裏面澆了一大勺面湯，使得碗裏的豬油都化開來。
再然後，便把煮好的面條撈入碗中。
這面條是早上做包子皮的時候順帶做的，很是勁道。
“然後便把那耙豌豆和炸醬放進去嗎？”梁玉英問道，“我第一次見在面裏放豌豆的。”
本還在外頭玩著新到手的花槍的蘇苗安不知何時也鉆進了廚房：“阿姐，好香呀。”
蘇禾安將手裏的第一碗豌雜面遞給了蘇苗安：“試試，吃起來是不是也那麽香？若是有什麽味道不夠好的地方一定要告訴阿姐，過兩日便要做生意了。”
“可別想著傷了阿姐的面子。”
小姑娘忍不住，接過碗筷便站在原地端著吃了一口。
“阿姐，是有一個問題。”
“苗安說。”
“好少呀，我只吃了一筷子，就快見底了。”小姑娘邊說，邊繼續往嘴裏塞著面。
面條勁道、豌豆軟糯、炸醬濃郁焦香，辣椒油混在中間又提了一點刺激的辛辣味，吃到最後還有最靈魂的醋香。
那一丁點的醋香就像是羽毛在輕輕撓人。
勾得蘇苗安直楞楞地看著鍋裏。
蘇禾安沒好氣地笑道：“一會兒還要試別的呢！”
果不其然，後來的奶黃包也好、醬肉包也罷，蘇苗安都只有一句評價。
阿姐，真的不夠吃啊。
還好她是阿姐的妹妹。
旁人若是知道了她日日都能吃這樣的美食，怕是會羨慕死吧！
-
十二月初十。
晨光還未照到白雲書院旁的街市上，卻已經有商販和早起的學子在小聲地討價還價了。
天光漸漸亮了，此起彼伏的吆喝聲與熙熙攘攘的人潮給這條樸素的街道增添了幾分煙火氣。
從寫著書院集市的牌坊下穿過，沿著青石板路一直往前走，先是能看到賣狀元糕的老板娘正在蒸糯米，接著能看到賣包子的老板正在喊著什麽蘇小娘子同款粉絲肉包，再往前，還有一家賣紅薯粉的鋪子，老板直接當街爆炒澆頭，高高的火焰引來一陣喝彩。
書肆也早早的開門了，有早起的學子已經抱著一大摞新買的、還帶著油墨香的書急急忙忙地往白雲書院去了。
還有給人抄信為生的窮書生，也已經支好了攤子。
還有小童，奔走在人群裏，唱著什麽：“蘇梁食肆今開業，路口拐角便能見。白雲院長作詩誇，珍饈美味聲名揚。何不一試嘗鮮味，滿腹佳肴作新章。”
繼續往前，一直走到丁字路口，左拐，有一條小巷。
這背街小巷裏頭並非如人所想的那樣清凈，剛一拐角，便能看到說書先生在茶樓前念叨著今日要講什麽故事；再往前走，烙餅的小攤正傳來誘人的焦香，讓人忍不住駐足買上一個。
中江縣地處西南，冬日裏還有三兩只嘰嘰喳喳地鳥雀正跟在人身後撿烙餅碎吃。
繞過這幾只幼小卻活潑的雀鳥，居然能看見一家飄著紅綢的鋪子面前有雜耍班子。
似乎是還未開場，只有單調的板鼓聲。
但人群中間竟然有個估摸著才六七歲的小姑娘，把與她人差不多高的花槍舞得虎虎生風。
“苗安也太有天賦了。”
這正是今日才剛剛開業的蘇梁食肆，梁玉英說自己最多能做個幫廚，不願意把自己的姓氏寫在蘇禾安前頭。
蘇禾安也沒多和梁玉英掰扯這些有的沒的，總歸是他們母女三人的食肆就行了。
因為食肆的位置不算特別好，為了開業熱鬧，除了尋了些小童去人潮裏唱廣告；蘇禾安特意用馮禮謙給的銀葉子去尋了個雜耍班子，未曾想，時辰還早，請來的人沒演上，蘇苗安先舞起了自己前兩日才剛剛到手的小花槍。
別說，那架勢不比練了多年的人差。
蘇禾安一面做著最後的準備工作，檢查著朝食要用的食材，一面看著混在雜耍班子裏請教如何耍花槍的蘇苗安。
只見小姑娘忽地停了手，將花槍拿在手上，一蹦一跳地到了蘇禾安面前，脆生生地說道：“阿姐！阿姐！陳班主方才跟我說，願意收我做徒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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